清心寡欲亭哥哥

君奉天和玉逍遥的老年生活1

君奉天在早上六点的闹钟铃声里准时地睁开双眼,拉开玉逍遥环在他腰上的手,下床,汲着拖鞋进厨房淘米,下锅,定好时间后洗漱,换上宽松的衣服,出门,慢跑到十分钟路程外的德风古道学院,绕着操场跑了半小时,又打了一会儿拳,然后散步回家。

玉逍遥还在睡,他的背朝上,整张脸埋在枕头里,胸口朝下直挺挺压着。最近这几年,玉逍遥越发瘦削,胸口都没几两肉,全是排骨,这么睡难道不咯的难受?君奉天看着玉逍遥光裸的后背想,突然,他猛地一个激灵,一个不好的念头触电一般击中他的神经,恐惧以鸡皮疙瘩的形式迅速在他周身炸开。君奉天迅速将玉逍遥扒拉过身,几乎是颤着手去探玉逍遥的呼吸。温热的鼻息缠绕着君奉天的指尖,他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湿了,重重地,松了一口气,脸上的肌肉僵硬地跳了下,如果玉逍遥这时候张开眼睛,会看见君奉天的脸上汇集着“泫然欲泣”、“如释重负”、“欣喜若狂”等情绪,以至于面目狰狞,像个神经病。

玉逍遥迷迷糊糊地拉着君奉天的手在脸上蹭了蹭,翻过身继续睡。君奉天帮他把毯子拉好,不由得又想起几年前,一把老骨头的玉逍遥当街展示退休老刑警的英勇身姿,追着劫匪跑了几条街,最后被对方的同伙连捅数刀,差点就在某小巷里光荣成仁。君奉天永远也忘不了在急救室外大脑空白的几个小时,他这辈子遇到的所有苦难加在一起,都没有那几个小时的无助来得令他绝望。

所幸,老天对他不算太差,玉逍遥还是捡回了一条命。

君奉天去厨房炒了一碟青菜,煎了两个荷包蛋,又做了酱油豆腐。冰箱里的存货已经没有多少了,玉逍遥在前天晚上说想吃火锅……该去超市一趟,买些菜和肉,还有火锅料。

于是君奉天又出门开车去了趟超市,回来时他听到家里有人在说话,是玉逍遥嘴里含着东西说话的声音。都跟他说多少次了,不要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。君奉天拎着大包小包用后背顶上门,一进客厅,看到了一个很不想见的人。

地冥。

地冥,无神论,永夜剧作家,末日十七……这混蛋有着多重身份,每个身份都在“犯法的边缘试探”和“已犯法,该判几年”之间来回切换,是一个可以单独成为君奉天大学教授课题的人物,他还是玉逍遥的克隆体,君奉天的半个弟弟。君奉天有次做梦,梦里地冥一脸乖顺地叫玉逍遥爸,玉逍遥一脸慈爱地对地冥介绍君奉天“来,叫妈妈”,俩人父慈子孝地同时看向君奉天 。梦醒后君奉天偷偷擦起了许多年没碰的手枪,打算下次遇到地冥后正天地所不正,一枪替世间除去一大害。

地冥之所以还能活到现在,有很大的原因要归结于他那张几乎和玉逍遥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。

情人年轻时的面容是大多数男人记忆里最美丽的风景,每每忆起,酸甜苦辣咸的所有糟糕过往,都能被粉饰过去,变成五彩的点缀。

何况那张脸还真实地出现在面前,触手可及。

如果地冥没有画着浓重妖艳的眼妆的话。

啊,真想替天行道,捍卫法律的尊严……

地冥给玉逍遥带来了一大只烤鸡,油腻腻的,一大只烤鸡,大清早的。

君奉天进来的时候听到玉逍遥一边咀嚼一边抱怨“哎呀,可馋死我了,你知道奉天管得多紧吗?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变成一颗青菜,绿油油的那种。”

“行了,有得吃还堵不住你的嘴”

君奉天:……

看到君奉天的玉逍遥:……轰……轰天?

地冥:(微笑,我就是来气死你的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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